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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多庆 | 发现•塑造•提炼

本号笔友 丁中广祥 2021-09-05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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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现 • 塑造 • 提炼

江都  徐多庆


作者徐多庆,1977年毕业于江都县丁沟中学,1980年毕业于扬州师范学校,1983年毕业于扬州教育学院,1988年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,现为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、扬州市江都区作家协会副主席、扬州市(江都区)园林与盆景艺术家协会副秘书长,《江都日报》记者。曾作为《中国作家·纪实》《文艺天地》杂志签约作家,有多篇作品在《中国作家》《文艺天地》《中国盆景赏石》《中国花卉盆景》《花木盆景》《金山》《绿杨城廓》《芦柴花》《扬州晚报》《江都日报》等报刊发表。曾结集出版散文诗歌集《二月诗情》《三月清风》《夜空流萤》《悦读·心赏》,人物特写集《聚焦人物》,新闻作品集《见证》,专题作品集《江都盆景艺术》等。


我曾写过一段关于“飞机”的文字:“脚踏实地的基础上,你一飞冲天,穿越了云层,便可领略永远晴朗的天空。高度,常常能提升境界!然而,高处不胜寒,你最终还是回到平民的位置,与平凡并肩而行。但,你已是骨子里的非凡。”


最近,读了王慧骐先生的散文三卷本《青色马文存》之《烟火》后,竟然与这段文字产生了某种联想,即:看似平凡,却是“骨子里的非凡”。是的,《烟火》里这59篇生活随笔式的散文小品,题材实在太普通了,许多都是我们俯拾皆是、司空见惯的生活庸常,而作者却能用一双敏锐的审美目光,写出不平凡的境界,即:在琐屑中发现风景,在日常中塑造风景,在平淡中提炼风景——可谓“生活点滴成风景”。


王慧骐


一、琐屑中的发现


众所皆知,生活中往往不是缺少美,而是缺少对美的发现。作为散文诗大家的王慧骐先生,自然是发现美、创造美、表达美的高手。这样的本领,首先来源于他对生活的挚爱和对生活的有心观察。


《听莫西子诗唱歌》写的是一次看电视节目及一次歌会际遇,因为专注和热爱,所以把莫西子诗唱歌的状态与场景描绘得生动逼真,并宕开一笔写出歌唱所带来的关于生命意义的思考:“年轻男女们舞动的手臂,仿佛大凉山茂密的山林,那手臂幻化作一支支火把,声浪起伏如奔突的火流,一群迷失的孩子正在寻觅一条可以放逐心灵的通天大道。”《沙发上的舞者》是一则更为日常的生活素描,把妻子骨折养伤过程中对美的追求写得刻骨感人:“跟着那美妙的舞曲或慢三或快三地舞动着上肢,时不时地还把那只受伤的脚努力地翘起来,伸展着。”《春日山中偶得》写了五个偶遇的片段:雨后看水、翠绿小鸟、挺结实的老人、山中野菜、香樟寿星等,无不是富有天然野趣的写意小品。至于《南行杂记》里的安庆小麻球、永定芋子包、广昌腐竹、广丰土鸡,以及《豆腐好》《去安德门买花》《看老美一家吃饭》《去乡下喝喜酒》《记下孩子成长的那些细节》等许多篇札,也都是生活琐屑中一个个美的闪光发现。


二、日常中的塑造


王慧骐是写人物的妙手,散文集《烟火》中有不少篇目,都是写普通人的平凡小事,而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凡人小事,经过作者点石成金的勾勒与描绘,个个都栩栩如生地跃然纸上,是活脱脱的“这一个”。


《老申》是痛苦的癌症患者,但“这辈子还算得上是有福之人”,因为他前后两任妻子都很贤惠勤劳;《丰乐舍的老人走了》写了作者的老友及其父亲的生活片段,朴实的故事里饱含动人感人的情谊;《横溪的夏天》写了一位乡村诗人的执着追求及与作者的一段“知音”情缘,纯粹而厚重;《温州,那天大雨如注》用对比反衬的手法,漫画似的写了一组心灵美丑的人物剪影;《幸福的模样》写旅游途中的一瞥——那老人悠闲自得、把酒临风的状态,就是“幸福的模样”……人物虽普通平凡,但个个都亲切可感、有血有肉、有情感有故事,在不经意间拨动读者心中那根敏感的心弦。


王慧骐新著《青色马文存》


三、平淡中的提炼


发现,需要审美的眼睛;塑造,需要语言的功力;而提炼,则需要思想的高度或深度。


在《烟火》的许多篇札中,我们不难看到,作者在许多文章的结尾处,都能恰到好处地点悟出一些生活的道理、人生的哲理,或者水到渠成的抒情,让人掩卷沉思,有所启悟。这就让一篇普通的短文有了思想和情感的分量。


《沙发上的舞者》最后写道:“命运啊,其实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。感谢病痛,甚至感谢苦难,是你让我们更深地理解了生的内涵,生的美好!”《文艺老青年》的结尾这样抒情:“那老了的可能只是躯体,而艺术的小精灵却不安分地拍打你的血管和心房,令你不由自主不管不顾地朝那来时的青春道上欢奔。”《老街上的老人》结尾处呼吁:“我们的文保要保建筑,更要保这些老人,有他们在,老街老宅子的气息和文脉就有了,游客大老远来,要看的其实正是这些鲜活而生动的历史遗存。”《想象力之于六合》最后结论:“当然,将成功支撑起来的,不光是想象力,还需要持续不断的勤勉与韧性。但在二者的互为关系里,想象力无疑是那点燃创造的第一簇火苗。”


总之,作家王慧骐的文字,已经从青春文采的绚烂,回归到生活本真的平淡,这正如唐代大书法家孙过庭在《书 谱》中所述:“至如初学分布,但求平正;既知平正,务追险绝;既能险绝,复归平正。”这时的“复归平正”已不是起初的平正,而是更为成熟的返璞归真——就像汪曾祺的信手拈来、娓娓而谈,就像贾平凹的举重若轻、随意随心——虽是普通题材,虽然文字朴素,而感情并不减淡,甚至愈浓;思想并不冲淡,甚至更透,是一种“随心所欲而不逾矩”,其根源却在“我在乎,生命中随处可见的真诚与感动;我珍惜,生命中一起走过的亲人和朋友”,是一种更为深厚的诚挚、亲切与平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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